对于饮食的“封闭”和“开放”需求相互转化着满足,贯穿人类进化始终。同时,人类的饮食对象持续丰富,饮品、食品不断升级,饮食诉求也越来越高级。如果真有造物主设定了这一“程序”,那么,他希望人类如此持之以恒的目的是什么?
吃有生命的食物,才能让生命延续,这是几乎所有高级动物的自然选择。因为只要是生物,就有自我“净化”的能力,自然界的病毒菌及其它有害物质都被排出体外。只是,有些物种为了防御天敌、高效掠食,自带“毒素”。个人若以它们为食,必须先把“毒素”清除,否则只能放弃。
亿万年饮食经验积累,前人早就总结了“五谷为养,五果为助,五畜为益,五菜为充”的饮食原则;再加上今人喜欢吃的水(海)鲜、野味,主要有这六大类食材。早有人把矿物质炼成丹药辅食,史实证明,害人匪浅,无生命的矿物质不宜入口。
传统饮食讲究食材道地出产。富贵人为了突显富贵,更在此基础上,精选食材的富贵部位为食。比如历史上有名的“鸡舌羹”,用鸡舌熬制,每做一羹须杀鸡数十只,除鸡舌之外的部分全部扔掉。
明代博物学家谢肇淛在其著作《五杂俎》中记载:“孙承佑一宴,杀物千余;李德裕一羹,费至二万。蔡京嗜鹌子,日以千计;齐王好鸡跖,日进七十。江无畏日用鲫鱼三百,王黼库积雀鲊三楹。”诸如此类,是把传统饮食的精佻发扬到极致了。
如今,科技压制传统工艺,应用到饮食上即产出了品类繁多的化学提纯营养饮食。不可否认,“提纯级别”的营养精微至蛋白质、维生素、微量元素等生命大分子、生命小分子,甚至原子、离子。它们针对人体特殊的营养、保健乃至医疗诉求,直达人体细胞,发挥相应功效。但是,这一颠覆传统饮食的高科技产物,长期食用对人体是否绝对安全,目前整体存疑,个类产品对人体的伤害已经显现。
从西方营养学的角度看,被誉为“世界营养学界的爱因斯坦”,美国康奈尔大学的T·柯林·坎贝尔教授,早在其专著《救命饮食》中,就系统论证了“提纯营养”的不可信;以及个类伤害。
坎贝尔教授专章论述了“维生素D的反应网络”,指出个人通过晒太阳就能实现维生素D自足;日常补充之会造成血液中含钙过多,相应钙三醇下降,诱发多发性硬化症,使人体出现出现神经炎、球后视神经炎、眼肌麻痹、肢体瘫痪、锥体束征及精神症状。
《救命饮食》专著还明确告诫:“维生素E补充剂实际上会加大前列腺癌和继发性心脏病等风险,进而增加整体死亡率”——但同时,坎贝尔教授认为,这些营养成分若是存在于植物性饮食中供人食用,便百益而无一害。
从中医食养的角度看,人体既需要“有形的”水谷营养补充,也必须“无形的”水谷精气贯通。作为生命体基本单位的单个细胞,虽然肉眼渺不可见,但在显微观测下,每个细胞都蕴含无穷大空间,其中既活跃着“有形的”细胞核、质、膜及其它细胞器,也充蕴着“无形的”生命气息。“提纯营养”由于破坏了细胞结构,散掉了其中的“气”,所以不单其功效大打折扣,还潜藏着对人体的危害。
从矿物质中提纯的营养成分原本就不含“生命气息”。它们同药物里的医药成分一样,临机用来抗病、治疗,自发挥其简洁明快的高效,但是长期食用、服用,与生命进化的自然法则相悖。
所以,在当下人类科学对人体、感觉、意识的“信息级”认知还很浅薄的前提下,饮品、食品的基本成分,还是以不破坏食材最基本的单细胞生命结构为宜。
也许是认识到“提纯营养”及“提纯药物”的局限性、副作用,及其潜伏的长远健康风险,科学家利用最先进的生物科技,人工遗传操作植物繁殖,培育出转基因粮食;“克隆”动物及具体的器官,应用于生物研究及医疗。
这类“重生”的食材或者生命体,无论理论完备、技术应用、实践成果、伦理适用等方面,都存在巨大争议。其出现代表了人类科学文明的巨大进步,其成果人类共享为时尚早,只能待其进一步完善。
如同“依赖需求”的“信息级”无限满足和“独立需求”的“宇宙级”无限扩张,人类针对阳光、空气、饮食的“封闭”和“开放”需求的满足,亦如此。
饮食进入人体,人体消化、吸收、克制、排出,与之发生“有形的”分子、原子、离子级,乃至“无形”的“信息级(中医谓之‘精气’)”反应。这是一个人体与饮食无限融合的过程,其结果或利、或害,或即时显现,或延时发生。个人能“感性体验”的,只是短时间特别强烈和长时期逐渐凸显的极少部分,其它靠先进技术设备辨识一部分;超出显微观测的部分,则理性认识抵达,或存疑、继续探索。
人类饮食,最基础的目的是补充、储存能量——“活命”,继而追求“美味”和“营养”。三者大多数情况下,是统一的。即“美味”的饮食,往往既能“活命”,又富“营养”,这是自然选择赋予人类的饮食辨识能力。而人类的“主动选择”,则把相应饮食对象的原材、产出、加工、效能等,不断推向一个又一个极致。
值得留意的是,个人如果和特定饮食的“美味”一再融合,满足其对应的“封闭需求”,除了“感性体验”方面越来越离不开它,心理上也会对之产生越来越深切的“依赖”。如果此“美味”还具有“催情”的效用,又成了个人的身份象征,能同时满足他的“性爱”、“归属”、“自尊”等需求,那更会让他顿顿离不开了。
人们通常把这称之为“口腹之欲”。比如前面提到《五杂俎》里记载的孙、李、蔡、江等人。更普遍的则是嗜酒如命的“酒鬼”,历史实录的除了晚上抱着酒坛子睡觉的凡夫俗子,还有《饮中八仙歌》推崇备至的诗文圣贤。
不过,这些人的嗜好,其饮食对象满足了他们的哪几类需求,还得结合他们的背景、个性、处境等具体分析。理论上看,“美味”饮食最让人放不下、割不断的是它们带给个人的“感性体验”。若没有“美味”绕舌不绝的黏附,单纯心理层面需求的满足,相对容易摆脱。
另外,《五杂俎》里记载的诸人,要么位居王公宰辅,要么是后宫嫔妃,他们饮食之上各级需求的满足,在当时已至顶尖。“饮中八仙”虽然在社会地位上与之有差距,难免借酒消愁,但起码个个才华漫天、青史留名——他们耽于享受“美味”,个人道德方面或留瑕疵,其它无可厚非。普通人若沉迷口腹之欲,可就耽误上进了。
与之相比,“吃货”为吃而吃、眼见为食。他们满足的不仅是个人相对于特定饮食对象的“封闭需求”,还不断尝试饮食新品,满足相应“开放需求”。倘若就此积累经验,记录心得,创作出雅俗共赏的“文化出品”分享,他们或可成为“美食家”。
如果针对特定饮食持续实现其“封闭”和“开放”需求满足的相互转化,并结合相关经验加以改进,推出人们喜闻乐见的饮食新品,他们也可成为“厨艺师”——再或者顺应当下自媒体潮流,吃出特色,开通直播,吸粉创收,继而在此基础上实现个人需求满足的不断升级,提升“个人社会价值”,也不枉“吃货”一回。
个人“现实实践经验”中的饮食对象,是入口体验并记忆的。其“唯物教条经验”中的饮食对象,主要是道听途说,或者图文、视频认知的。还有“唯心虚拟经验”的饮食对象,比如王母的仙桃、老君的仙丹、镇元大仙的人参果等。
“吃货”行为,量力而行还好,若是小康家境,却心馋鲍鱼、燕窝、熊掌,乃至垂涎意大利白松露、爱马斯鱼子酱、特质钻石马提尼酒,必尝之而后快,则一口一辆宝马车,直接毁家破产了。
再者,仅为吃而吃,眼见为食,实在浪费天赋和兴趣。先知爱因斯坦说过:“我从来不把安逸和享乐看做生活目的本身——我把这种伦理基础叫做‘猪栏的理想’。”饮食的“封闭”和“开放”需求处于人类九层需求的倒数第二层,而且其基础是身体需求的满足。上层需求满足无力或不想实现,把身心扎在这一级需求的满足,找补活着的感觉,做人的层次低了。
当代人感念时间宝贵,为了节省饮食时间,不断开发出更便捷的饮品、食品和快餐模式,已经形成庞大的产业。尽管此类饮食牺牲了相当部分饮食的“美味”和“营养”,但代表了人类更高级的饮食诉求。
再高一级的饮食诉求是“养生”,其目的是“自然健康”和长寿。个人遴选饮食对象,若想实现这一目标,必须在“天人合一”哲学思想的指导下,对人体身心健康的成长阶段和发展规律,及其与饮食对象的匹配度具有精深的认识,而且其选择至少是经数代人验证后的,才能视为可靠。
国人在这方面,无疑具有最得天独厚的优势。中国传统饮食的发达程度,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难望其项背。近几十年国人对西式、日韩饮食舔屏式的追捧,在这些国家的饮食专业人士看来,简直匪夷所思。
“特效”是人类对饮食的更高一级诉求。这一概念的提出,实际上具有一定科幻色彩。“长生不老药”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;漫威故事里,蜘蛛侠、绿巨人、美国队长都是施用了“特效”制剂,才具有了超能。电影《超体》的露西,直接因此成“神”。
“特效”不是“食疗”、功能食品的功效。食、药同源,用于“食疗”、强化靶向功能的饮品、食品和医疗的药物,都应归于人类饮食最基础的“活命”诉求。整天不得不靠食疗、服药才能维持健康和生命的人,其活着的水平和生活质量,实在远低于身心健康的正常人。
所以,“特效”饮食是指能令个人身心朝“神”的方向发生质变提升的饮品、食品或制剂等。目前这类饮食尚未出现,但人类对新型饮食的开发从未放弃这一方向。它就像光速飞船、时间隧道,若认定不可能实现,恐怕过于武断。
具有更坚实科学依据的是“全息”饮食,“提纯”营养、转基因食材、“克隆”生命体即是它的前奏。对于目前显微观测不到的基因“遗传信息”、感觉和意识的“信息编码”,人类必定持续将之“可视化”,并总结其蕴藏的规律,应用于“现实实践”。在此基础上研发的新型饮品、食品,将把饮食的“养生”效用,向前无限度推进。
总之,从“饮食原点”开始,人类饮食朝“品类”方向,已经无限丰富,并形成了五谷、五果、五畜、五菜、水(海)鲜、野味六大类,其基础是动植物及藻类、菌类的生物体。朝“食材升级”方向,已经形成了原初、精选、精分、提纯、再生食材共存的局面。
对于“饮食诉求”,人类早就度过了“活命”、“美味”阶段,当下是“营养”、“便捷”的饮品、食品为主流;越来越多人开始追求“养生”,靠日常饮食实现“自然健康”和长寿。
丰富的饮食为人类提供了全面的美味、营养、养生支持。它提升了人类的身心素质,尤其在“意识”层面,实现了人类相对于客观世界及其中具体的饮食对象,“信息级”的无限融合和“宇宙级”的无限扩张。这是人类成为“万物之灵”的必要物质基础和客观条件。
越原初而普及的饮食品类,伴随人类进化越久远,其富含的营养成分及遗传信息越匹配人体细胞的原生需求。比如原始人最初以采摘、渔猎为生,农耕及五谷逐渐普及,支撑了人类进化,由此五谷作为主食,至今无可替代。
蔬菜在《诗经》、《山海经》时代,品类只有三二十种,多数还处于野生状态,非常稀少而贵重。牛、羊及猪肉分别至唐朝、明朝时期才进入百姓的餐桌。至于水(海)鲜、野味,只有近山水(海)渔猎便利的人们,才日常食用;而且网、捕非常艰难,远不如拿它们换五谷更利于维持生计。
当下最佳饮食,当是富含多种谷物,其原材精选、精分,保留谷物种子最基本的生命细胞结构,而且极具“养生”效用、便捷的饮品、食品。以此夯实健康基础,空余更多时间,放开身心追求人类更高层级需求的满足,个人或可更完满地创造“社会价值”,实现“吃天”的,而非“猪栏”的人生理想。